3月11日到上坪村。村口楊家祠堂旁的那棵老玉蘭已過了花期，落英滿地。對溪有一棵野櫻花盛放。村莊附近的山野，散布著一團團白色的野櫻花，把山野裝扮得生機盎然。這里的野櫻花多為浙閩櫻，其特點是花梗較短，被茸毛，花瓣潔白，每個傘房花序有二三朵花，聚生在一起，像個小花球，它的雄蕊和花瓣一樣白，每一個雄蕊頂端托著黃色花粉粒，粉散了，就變成灰色，雄蕊多到二三十個，放射狀圍著柱頭，因此，花朵看起來茸茸的，又白又蓬松，近觀冰清玉潔，遠看潔白如雪，又像籠著一層輕紗，有些朦朧仙氣，比城里種植的櫻花耐看。 這個季節很多植物還在春風里緩緩蘇醒，山野里看到的開花植物不多，但也有收獲。常見的玉蘭、浙閩櫻和花期可以從1月開到3月的柃木，競相綻放。雞公嶺上成片的木通也開花了，它的每一個花苞里能抽出4個總狀花序，每個花序有3~5個長圓錐形花蕾，開花的時候花梗彎曲，花朵下垂，白色花瓣微微張開，小巧玲瓏，像一個個風鈴，在春風里搖曳。難得遇見楊梅開花，但今天同時看到兩棵相鄰生長的楊梅樹，一棵開白花，一棵開紅花，確是巧遇。放大照片看，這兩種楊梅微小的花穗，構造精致，小花朵一個挨著一個緊密著生在花序軸上，白的晶潤如玉，紅的絳紫瑰麗，不知道它們果實成熟了會是什么滋味。九流際村民早已經外遷，田園任其荒蕪，一棵身姿嬌美的柳樹成為荒園的主角，吐納一樹嫩黃，我以為是剛長出來的嫩葉，走近，才發現那是它盛開的芬芳的葇荑花穗，毛茸茸的樣子像極了狗尾巴草。 在筍子嵊的山嶺，發現一棵常綠闊葉喬木，蔥蘢綠葉中點綴著朵朵白花，花朵大，如西門蓮塘的白蓮花，花瓣9片，潔白無雜色。這花、葉的形態太眼熟了，和金鉤山農科所大院里的三棵深山含笑長得一模一樣。大院里的深山含笑一個月前就開了，花期很長，前兩天才謝。深山老林里，花正盛開，比城里的晚了很多。在筍子嵊的山野里，我看到至少3棵深山含笑。 從十字坳古道返回上坪途中，看見路邊有一片蠟瓣花吐蕾初開。蠟瓣花屬金縷梅科蠟瓣花屬，落葉灌木，早春開花，先花后葉，花瓣鵝黃晶瑩，光澤如蠟。蠟瓣花在建寧別處也有，我在九縣石和珠坊等地都有見到，以珠坊最多，從珠坊水口，到江西交界的朝鳳隘和筍子寨，都有成片分布。 這次是第三次探秘上坪，走雞公嶺古道從上坪到九流際，翻越千米高山筍子嵊，再下穿十字坳附近走古驛道返回。三次探秘，把環繞村莊的紫云峰、赤石嵊、筍子嵊三座千米高山和錯落其間的古道秘徑大體上走了一遍。上坪是千年古村，地處閩贛邊界，歷史上是閩贛驛道上一座繁華村莊，是鑲嵌在大山里的一顆明珠，千年的歲月積淀，有著豐厚的文化底蘊和豐富的古跡遺存。上坪與其周邊的村莊都有古道相連，我幾乎都走過一遍，把這些軌跡一一加載到手機地圖上，呈現出一張放射狀的網，上坪處于中心，七條古道通往四面八方。如今，這些古道大多荒廢阻塞，有的修成寬闊的機耕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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